春节刚过，关注自动驾驶的“吃瓜群众”们就收到了一份大礼。美国加州车辆管理局（DMV）公布了2018年度自动驾驶人工接管报告，其中包含47家公司在2017年12月至2018年11月的一年内自动驾驶测试的情况。这些公司既包括谷歌、Uber、百度这样的科技公司，也包括通用、日产、奔驰、宝马这样的传统车企，也包括Nuro、Pony.ai等新兴自动驾驶系统公司。

  

这并不是DMV首次公布这样的报告。实际上，去年DMV也发布了2017年度自动驾驶人工接管报告，其中包含了19家公司，笔者也对当时的报告内容进行了详细分析。从19家到47家，仅仅是数量的变化，就可以看出自动驾驶在一年间的蓬勃发展。

47家企业成绩单揭晓 谷歌、通用遥遥领先

话不多数，先来看一下干货。笔者对全部47份报告进行了汇总，对各家公司自动驾驶公司在过去一年内进行自动驾驶测试时车辆行驶里程与人工接管次数的关系做出排名，并辅以2017年的数据进行对比。详细内容见下表。

  

在向DMV提交报告的47家企业中，有29家企业在过去一年内进行了测试，其余18家则表示过去一年没有在加州境内的公共道路上开展测试。

其中，表现最好的仍然是谷歌Waymo，单次人工接管的行驶里程超过1万英里，达到11154.3英里，遥遥领先其他对手。不仅如此，这一成绩还比谷歌去年的成绩大幅提升近100%。无论是横向还是纵向，Waymo都可以说是自动驾驶领域的领军者。

  

紧随其后的则是通用Cruise，5204.9英里的成绩，基本达到了谷歌去年的水平，也是出Waymo外唯一一个超过5000英里的企业。值得注意的是，通用事全部企业中拥有测试车辆数量最多的，连续两年都超过了Waymo。作为传统车厂在自动驾驶领域的领军企业，通用展示出了强劲的势头。

三家企业的单次人工接管里程在1000英里以上，分别为专注自动驾驶的科技公司Zoox、Nuro和Pony.ai。值得一提的是，就在一周前，Nuro.ai刚刚宣布获得软银愿景基金的9.4亿美元投资。

相比之下，其他的传统车企，表现就不够理想了。除了日产超过200英里外，其他车企都在5英里以下。而知名的互联网企业苹果、Uber则成绩垫底，Uber甚至成为唯一一个在1英里以下的。

测试总里程比人工接管里程更靠谱

在自动驾驶领域，人们始终缺乏一种能够有效反映各家企业技术实力的，可以量化的评价标准。因此，DMV的这份人工接管报告，无疑提供了很好的评价参考。于是，不少媒体根据单次人工接管平均行驶里程的排名，做出了不少吸引眼球的标题。

然而，在笔者看来，对于排名本身，我们还真不用太较真。用单次人工接管里程这个指标反映企业的技术水平差异，更多只是“吃瓜群众”的自娱自乐。

  

笼统来说，单次人工接管平均行驶里程，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自动驾驶汽车对于环境监测和做出运算判断的可靠程度。但是，除了车辆自动驾驶系统的技术水平外，还有很多因素能够影响人工接管的次数。

比如企业对于自动驾驶测试的态度，测试是在更为大胆还是更为谨慎的方针下进行？再比如具体测试路段是繁华的闹市街头，还是偏僻的郊外道路？这些都会让最终结果大相径庭。

此外，测试车辆的数量以及测试里程也是重要的参考数据。一些企业的测试里程不足1000英里、测试车只有一辆，如此低的样本数量下，人工接管的次数就具有了更多的随机性，而无法真实反映技术水平。

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单次人工接管里程甚至还不如测试总里程更能反映各家企业的自动驾驶实力。总里程不仅和企业在自动驾驶方面的资金和人员投入直接相关，甚至即使都是刷数据，相比在一段路况简单的公共道路上刷一个漂亮的单次人工接管里程，也比刷总里程要难得多。如果按测试里程排序，苹果将从第28名跃升为第三名，Aurora、景驰等公司的名次也会有不同程度提升。

初创企业为融资 大企业在放烟雾弹

然而无论按何种维度排序，一些企业的名次都不会好看，这也是报告反映出的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除了谷歌、通用这样的领军企业外，新创公司的成绩普遍更好，而大公司的表现反而更差。

  

当然，笔者并不否认这些新创公司可能确实在技术方面有过人之处，而且大公司在测试方面会更倾向于谨慎与保守，特别是当去年3月Uber在测试期间发生严重事故之后。但同时，我们也看到，没有太多融资诉求和压力的大公司明显在刻意遮遮掩掩。

比如，在某种意义上掌控了汽车业走向的Tier1们——博世、德尔福、大陆、法雷奥的测试里程都是0，而谁又能说它们在自动驾驶真的不思进取呢？德尔福可是在几年前就完成了超过3500英里的自动驾驶车辆横穿美国测试，其中自动驾驶行驶路段超过了99%。

即使谷歌也不愿在最关键指标上“亮底牌”

在自动驾驶这个还看不到终点的赛场上，希望向竞争对手们保留实力的并不仅仅是德尔福们。尽管科技公司们大都认真填写了测试里程、人工接管次数等数据，但对于人工接管出现的原因，几乎所有企业都含糊带过。

  

可以看到，只有Waymo、通用等少数企业公开了人工接管的出现原因，但也不够详细，而大多数企业则只用一个类似“软件偏差”或是“测试计划组成部分”这样的理由笼统填写，另外的很多企业则没有提交具体车辆的详细信息，只给了最终的统计数字。

企业对人工接管原因讳莫如深，并不是巧合，因为这恰恰是最能体现自动驾驶技术实力的关键数据。人工接管是来自系统还是测试人员的判断？是硬件故障还是道路突发情况？其背后所体现的，才是各家自动驾驶技术的真正实力。

显然，现在还不是亮底牌的时候。